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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 鳌花鱼[2/2页]

    漂子刚入水就猛地一沉,竿梢弯成个月牙。

    “来劲了!真快啊!”

    王福成撂下烟卷蹦起来,王东只觉得渔线嗡嗡震颤,竿把子抵在肚皮上直打滑。水里翻起团青灰色的影子,鱼尾拍得水花四溅。

    “是条青鳞子!”刘洪抄起网兜就往河里趟。

    老孙头却按住他肩膀:

    “急啥?让小伙子遛会儿!这钓鱼啊,最爽的就是遛鱼这种感觉!”

    他这话音刚落,渔线突然松了劲儿。王东收竿一看,钩上只剩半截蚯蚓晃悠。

    “艹!”

    王东骂了一句粗口,一屁股坐回到了原地。

    日头爬到柳树梢时,鱼篓里统共就两条柳根儿。

    王福成脑门上的汗珠子直往眼睛里淌,衬衫后背湿得能拧出水来。“邪门了嘿!”他扯着领口扇风,“昨儿老孙头在这钓了半篓子,今天这是咋回事,咋啥都没有啊?”

    河对岸忽然传来哗啦一声水响。老孙头眯起眼睛,皱纹里藏着笑:

    “小伙子!把钩往那块卧牛石前边上甩。”

    王东抡圆了胳膊,铅坠子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。漂子刚立起来就斜着往深水钻,竿子险些脱手。

    “绷住劲儿!”这一次老孙头没有再废话,而是直接抄起抄网,“这是大家伙!”

    王东两腿叉成弓步,渔线割得手指生疼。水里忽地翻起片金红相间的鱼尾,阳光下鳞片闪得人眼花。

    “鳌花!真是鳌花!”刘洪嗓子都喊劈了。

    鱼在水里兜着圈子,王东跟着在河滩上转磨。胶鞋踩进河泥里,裤腿溅满泥点子。

    眼瞅着渔线要见底,老孙头突然抄起块石头往鱼头前方砸。那鱼受惊一窜,正撞进抄网里,三斤多沉的鳌花在网里扑腾,背鳍上的尖刺把网线刮得嗤嗤响。

    “好家伙!”王福成凑过来,鼻尖都快贴鱼身上了,“这鳞片跟镀了金似的,瞅这花纹……”

    老孙头摸出柳叶刀,麻利地穿腮系绳:

    “回去拿井水镇着,晌午清蒸最是鲜美,是天底下最好的下酒肴!”

    还真别说,王东这一条鱼,仿佛是给开了光一样,接下来他们四个人一直连杆,就没停过!

    傍晚时分,王东就停手了。

    不是他没意思了,实在是拿不动了!

    当晚赵家院里就飘出了蒸鱼的鲜香!

    鳌花卧在搪瓷盆里,身上斜切着柳叶刀纹,鱼头底下垫着老山参须子,这还是二婶弄来的,专门配这个鳌花的!

    赵洪生抿了口散装白酒,辣得直咂嘴:“东子这鱼来得正是时候,等新房上梁那天,咱爷几个……”

    “还喝还喝!”

    王东一瞪眼,赶紧快走几步,直接把赵洪生的那个小酒盅倒进了自己嘴里:

    “你忘了?我不是跟你说过了?你不能喝,人家医生……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,屯西头突然传来阵狗咬吵吵!

    王东撂下筷子往外跑,手电筒光柱里,新打的地基上赫然留着几个蹄子印——马鹿来偷舔夯土里的盐碱了!

    可是真要对付他们,王东也没啥办法,只能下了几个套子,在旁边点个火堆,指望着把这些马鹿给吓走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几天,他一直没有离家。

    要说这东北木刻楞房,讲究的是榫卯相扣不用钉。

    老黑叔带着刘洪在地基上支起灯笼架,八根立柱用燕尾榫咬得严丝合缝。

    松木梁上拿墨斗弹的线比尺子还直,刨光的木板散发着阵阵浓郁的树脂香。

    上梁那天,赵洪生特意让王东从供销社称了五斤水果糖。

    大红纸裁的上梁大吉,贴在主梁正中,底下拴着三枚铜钱。十几个汉子喊着号子把梁木抬上墙头,香玉端着簸箕往下撒糖块,屯里崽子们抢作一团。

    墙板用的是鱼鳞式垒法,板皮子交错着像鱼鳞般层层叠压。老黑叔教刘洪用木蛤蟆——一种带倒刺的木钉,把墙板牢牢固定在立柱上,窗框还要留出胀缝,省得木头冬天一缩裂了玻璃。

    最绝的是火墙子,用薄石板在屋里砌出迷宫般的烟道。老黑叔拿黄泥掺马毛抹缝,说这样既保温又不裂缝,王东跟着学,这盘炕的学问还挺大,炕洞里的回龙道要七拐八绕,确保热气走得匀称。

    一直到这星期的末尾,赵家的新房上了最后一块瓦。

    松木墙板在夜晚的寒风里泛着蜜色,窗棂上新糊的窗户纸透着暖光。王东蹲在灶坑前添柴,看着火苗在火墙里欢实地跑。

    香玉把晒干的蘑菇串挂在房梁下,转头冲他笑:

    “要不咱也挖个菜窖,冬储白菜能码到房梁高呢!”

    王东笑了笑:

    “啥玩意就挖地窖?我那窝棚不要了?直接就拿窝棚当地窖用呗!”

    “不行!”

    香玉脸色红得滚烫:

    “那地方……那地方挺好的,以后咱俩用呗……”喜欢重生83:从赶山开始发家致富请大家收藏:

第100章 鳌花鱼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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